立风

言以为阶,去留随心。【一辆拖拉机,低产如熊猫】

【追命X三六】在劫难逃(小贼出没吱吱吱)(9)

【追命(捏三六脸):说,这大半月干嘛去了?怎么饿瘦了?

三六(对手指):作者说密探就是要保守秘密地探查,不能让人知道。

追命(挑眉):那是对外人,对我还要保密吗?!】

哈哈哈作者我又牵着小三六回来了!


9

追命在竹林里四处搜寻着,脸色极冷,被借调来协助搜查的人乍一看还以为追命才是传闻中“冷若冰霜”的冷血。

事实上神侯府众人也大半月没见过追命的笑容了。相形之下,反倒是跟楚离陌互明了心意的冷血,近日表情越发柔和起来。

一切都从那个小书生某天夜里离奇失踪开始。

无情等人看着好似要把整片竹林翻个底朝天的追命,若有所思。

 

那天深夜,追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,在门口就感觉到屋里似乎没有任何人的气息。心中一紧,推门,屋里哪还有三六的影子?只有追命为他订做的一套儒衫,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——正是白天出门时穿戴的那一套。

第一反应是将屋中角角落落寻了个遍,所有可能藏匿大三六和小仓鼠的地方,追命都没有放过。终究是一无所获。

坐在惯常与三六相对而坐的位置上,追命望着空空荡荡的对面,心中闪现无数可能,又是气恼又是着急。或许,小家伙只是半夜睡不着,换了身衣服在府里溜达;又或许,他果然还是不听追命的劝阻,执意去夜探了;更或许,是他琢磨出了什么法子,终于还是逃了出去……

在屋里坐着直到天明,追命只确认了一件事,三六,是真的离开了,不知去向。

无从寻起。

是寻一个人,还是寻一只鼠?往何处寻?不知是不是三六刻意为之,追命竟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
当神侯府里的人问起时,追命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
三更半夜,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在门房有所戒备的情况下凭空消失了,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,该作何解释?他毕竟不能把三六的身份如实相告。

楚离陌提议让冷血的狼犬追踪,追命原本也抱有一丝希望。可是那只嗅觉灵敏胜于普通猎犬百倍的动物,在闻过三六的衣物过后,却只是在门口徘徊了几圈,又跑回来绕着追命打转,然后疑惑地在他身边蹲下。

听到凌依依在一边嘀咕“大笨狗”,又追问他有没有其他线索,追命忽然意识到,原来他和三六之间的联系,其实那么浅。他的那些约束和“威胁”,根本形同虚设。只要三六想离开,他随时可以不留痕迹地离开。那么这么久以来,曾经心心念念着逃跑的小家伙,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呢?

 

三六不在的日子里,府上总好像冷清了许多。虽然三六也不多话,但只要有他在,那些喜欢拉着他唠唠家长里短的大爷大娘自然就觉得热闹了。更何况,一向爽朗跳脱的追命追三爷,近来俨然成了第二个冷血,成天板着脸,不苟言笑。

出门巡街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搜罗几本古籍带回去,可惜放在书桌上再也没有人去翻动它们。吃饭时下意识地会挑起一筷子小家伙喜欢的菜,放到身边人碗里,却对上铁手意味复杂的眼神。夜里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想给身边人盖被子,却只能摸到空空的床铺,一宿难眠。

久违地独酌一回,有上好的梨花白,他却拎了一坛杨梅酒回房。曾经刚酿的酸甜杨梅,过了这许多时日,也颇有些醉人的酒味了。靠坐在三六常坐的椅子上,拈起一颗花生米,追命有种好似做了一场梦的感觉。

遇到一只傻乎乎的小老鼠,一点一滴地带着对方走进自己的生活。在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,渐渐适应了心上总挂念着一个人,也习惯了深夜归来,屋里等待他的不再只是一片漆黑。

窗户半开,清风拂来,吹得桌上的一沓字帖沙沙作响。定睛一看,工工整整的小楷,写着一首短诗。
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
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?

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

纵我不往,子宁不来?

挑兮达兮,在城阙兮。

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!

追命仿佛看到小家伙低着头一笔一划地认真摹写的样子。这让他不禁想起,当日夜谈,三六的小笔记上,寥寥几笔,无一不是与“追命”二字相关。

换你心,为我心,方知依恋深?

 

大半个月里三六毫无音信,追命又找不到任何可靠的线索,如今心里只有急,没有气。他倒希望,小家伙只是在他身边待倦了,想念娘亲,才不告而别。但是若三六果真是夜探落入了安世耿手里,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自己也不能弃之不顾。

虽然神侯府与安王府暗地里有过多次交锋,但明面上双方都是社稷的股肱之臣,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即便是神侯也不能轻易向对方发难,更何况只是追命猜测三六去了安王府?

追命深知其中利害关系,因此尽管心急如焚,却也只能耐着性子,以例行公事的姿态在安世耿的势力范围内尽量不动声色地搜查。

从城里一寸寸一步步盘查,到今天,终于搜查到了京郊的这片竹林。

 

几乎踏遍了整片竹林,还是毫无头绪,追命握了握拳,踩断了眼前一根细竹,拼命克制住自己,神色更凝重了几分。

转身正准备吩咐去下一个地点,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裤脚。下意识地一甩腿,那东西骨溜溜地滚了出去。

追命低头一看,原来是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。滚了几圈靠在一根竹子上,小爪子缩了缩,抬起头来望着追命,耸了耸鼻子,黑豆小眼湿漉漉的,看起来,有点委屈?

有点像三六啊。

追命挑眉,摸了摸下巴。可是他记得三六是浅棕色背毛奶白色肚皮,而且是圆滚滚的。再看眼前这小家伙,灰不溜秋的不说,瘦小得好像追命两根手指就能圈起来。

他看了看周围,确定众人忙着四处查探没注意到这边,才试探性地低声唤道。

“……三六?”

小家伙翻了个身又四爪并用地跑过来,抱住追命的靴筒,使劲挠了两下,

“吱吱吱!”

声音里透着不满。

追命乐了,是他。尽管变了模样,但他知道,这就是那个闹得他心神不宁的小家伙。

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安稳落地。

他蹲下身子,一只手把小老鼠抓到手里,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,戳了戳他的小肚子。

瘦了。

三六瞪着追命,小爪子抱住那根手指作势要咬,可是看着追命温柔的笑容,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。他不甘心地背过身去,用小脑袋面对追命亮得有些晃人的眼神。

“下次要是再敢逃跑……”

追命的声音里满是笑意。

又要把我大卸八块然后喂猫吗?

三六撇撇嘴,在心里轻哼一声。

追命轻轻合拢了手掌,却又不敢握得太紧。

 “我就,把你拴起来,你去哪儿,都别想躲过我的视线。”

三六觉得,一定是追命的手掌挡住了外面的风,才会让他感觉这么热,这么烫。好像要从心里烧起来一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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